失误病例

见热治热，不分表里，不分寒热，始终不效，邝××，女，19岁。头痛身痛，发热乏力3年，持续高热身痛，浮肿心悸，气短恶心3个月。医诊系统性红斑性狼疮，狼疮性肾损害，狼疮性心肌炎。医先以西药治之不效，继又配合中药清热解毒、清气凉营等治疗亦无功。细审其证，头痛眼眶痛，全身关节疼痛，发热微恶寒，体温40．1℃，高度浮肿，轻度腹水，心悸气短，胃脘胀满疼痛，食纳甚差，恶心欲吐，面部少量皮疹，尿少不利，大便正常，舌苔白，脉浮紧滑数。综合脉证，思之：身痛头痛，微恶寒者，风寒表证也；心下坚满，浮肿者，水饮凝聚于心下也；心下坚满，气短心悸者，水饮上凌心肺也；高热，舌不红而苔白者，阳虚寒饮也。身热，脉滑数者，热也；脉紧者，寒也。合而论之，乃表寒、里热、寒饮共存之证。病属难治。姑拟散寒解表，温阳化饮，清热利水。处方：麻黄6克，细辛3克，附子6克，桂枝10克，生姜3片，大枣7个，生石膏30克，防己15克，茅根30克，大腹皮10克，炙甘草10克。服药1剂，发热、身痛头痛，浮肿尿少，气短心悸俱减；继服4剂，体温降至37．2℃，浮肿消失，心悸气短消减八九，尿常规由尿蛋白(++)降至(±)，红细胞5—15个降至(一)，白细胞降至1—3，继服10剂，心电图亦恢复正常。某医云：本病重证也，其病虽经多种西药治之不效，中药犀角(现用水牛角代)、银花、连翘、石膏均取重剂亦无效，其故何也?先生仅用石膏30克而其他清热之剂均不用，然其效却甚显著，其故又何也?答曰：本病是一个既有表寒，又有里热；既有阳虚，又有实热；既有水饮，又有表邪的复杂证。若但清其里热则表寒更加闭郁而热反甚；若但用解表则心肾阳气必然浮越而不能纳气归肾；若过用温阳则里热必炽而邪火更甚，若但用利水化饮则热邪必然更甚而炽烈。故但清不可，但温不可，但利不可，但补不可。故治疗起来必须解表兼化饮，散寒兼清热，温阳兼化水。至于但清其热而热不减者，亦在此也。

黄某，女，31岁。1997年9月诊。患系统性红斑狼疮已4年，曾经中西医治疗(用药不详)，症状虽有所缓解，但不显著。诊见面赤，颧部环状红斑色晦暗，中央呈淡紫色并见毛细血管扩张，周边布细薄鳞屑，乏力，平素时有关节酸痛，低热缠绵，伴纳食不香。苔薄黄，脉细数。实验室检查:ANA +，抗ds- DNA+，LE细胞+。证属血分瘀毒，兼有阴虚。治宜清热解毒散癖，兼益肾养阴。用升麻鳖甲汤合六味地黄汤加减:A12/5/4/300升麻、当归、炙鳖甲、炒赤芍、炒白芍、熟地、山茱萸、山药、泽泻、丹皮、茯苓、炒白术各l0g蜀椒8g生黄芪、炙黄芪各30g。每日仍服用强的松20mg，且逐渐减量，至第4个月停用。加减;咽喉红痛加丹参15g大青叶20g射干l0g;腹胀纳差加焦山楂、焦神曲各1Og;低热不净合青篙鳖甲汤;后又因妊娠加用杜仲20g苎麻根30g。连服月余，面部红斑及全身症状有所减轻，用药1年余，面部红斑消退，全身症状明显好转，实验室检查全部转阴。后足月顺产一男孩，母婴平安。

邓某，女，14岁，学生.澳洲华人。1年前患系统性红斑狼疮(SLE).西医始用大剂量皮质激素治疗，病情好转，后逐步减药.病情反复，最近又加大剂量。强的松每日60毫克，仍无显效。于1991年8月20口，由父母陪同，专程来莞就诊。先出示当地医疗机构之检脸单约100余页，现录其最近者如下《摘要): 血液:白细胞3.7x10"川.，红细胞2.7 x 1012朋..血红蛋白10.2克，血沉48毫米/i"1、时，血中找到LE细胞，比DNA抗体(I-).几0.75毫克泞十.BUN 8.4毫摩尔/一升，Cr188毫摩尔/升。尿液:蛋白(++)，红细胞(+)，颐粒管型少许。患者前日由澳洲乘飞机返香港，转来东莞，旅途中感受湿邪以致病悄加重.其人形搜，面赤。两颧紫红，鼻梁两侧有蝶形红斑，肩脚上背亦有红色皮损数处。发热(38-5'C),血压升高(152/92毫米汞柱)。神情烦躁.梦巾妄语，头重昏沉不举，全身成痛.指、肘、膝、跟等关节更剧痛如刺如缚，但无肿胀，无畸形。胸痞气促，口渴喜冷饮，小便黄短，大便秘结.舌绛，苔黄像，脉浮细数疾(124次/分)，此感受时邪，引逗宿疾急性发作，内外交蒸，营血沸腾之侯，急进清营凉血、污热透邪之剂，处犀角地黄汤加味: 犀角5克《其时尚未禁用。药店有少量出售)生地30g丹皮15g赤芍15g银花15g连翅15g甘草8g元参20g丝瓜络15g白花蛇舌草30g七叶一支花30g，第二天，热降。神志清朗，大便通畅，前方再进1剂，热净身和，眠均好。惟关节疼痛未减.舌绎转淡，苔薄，脉仍疾数(108次/分)，患者关节痛已历年余，西医谓是SLE侵害运动系统所致，中医辨仍血中有风，与外感风寒湿三气成痹者有别。徐灵胎谓《金遗》防己地黄汤能治血中有风，仿其法加减：防己15g生地40g防风10g甘草7g威灵仙15g秦艽15g忍冬藤25g知母12g玉竹20g丝瓜络15g白花蛇舌草30g重楼30g 30g丹皮15g赤芍15g银花15g连翅15g甘草8g元参20g丝瓜络15g白花蛇舌草30g七叶一支花30g，第二天，热降。神志清朗，大便通畅，前方再进1剂，热净身和，眠均好。惟关节疼痛未减.舌绎转淡，苔薄，脉仍疾数(108次/分)，患者关节痛已历年余，西医谓是SLE侵害运动系统所致，中医辨仍血中有风，与外感风寒湿三气成痹者有别。徐灵胎谓《金遗》防己地黄汤能治血中有风，仿其法加减：防己15g生地40g防风10g甘草7g威灵仙15g秦艽15g忍冬藤25g知母12g玉竹20g丝瓜络15g白花蛇舌草30g重楼30g 患者返澳洲，嘱其隔日服药1剂，持之以恒，以观后效。10月5日。患者再来诊治，述2月来病情稳定。关节虽时有疼痛，已较前减半，强的松减量，每日50毫克。推腰屁酸疼，肢体乏力，稍劳则头晕目花，咽干口燥，小便黄短，尿蛋白(++)，红细胞(+)，颗粒管型少许，舌全工苔少，脉细数((106次/分)，此时血中之风已非主要矛盾，阴虚火旺较为突出，转方以治狼疮肾炎为主，六味地黄汤合大补阴丸加味: 生地30g山药20g山茱萸20g茯苓15g丹皮15g泽泻15g龟板15g知母15g黄柏15g女贞子15g早莲草15g白花蛇舌草30g七叶一枝花30g益母草15g，隔日1剂，长期服用。12月15日。家人来电话告:病情趋稳，近日在当地化验检查，各项均有明显好转。强的松减至每曰40毫克。目前澳洲正是夏季，风雨交作，天气炎热，患者关节又见痛，何氏嘱其改服第一方之防己地黄汤加减. 去玉竹、知母，加以仁30g豆卷15g木瓜15g，得天气好转，关节痛减，仍用上方治肾。1991年春节，患者来莞复诊，父母云，最近再到医院检查，医生说病情好转。出乎意外，激素已减每日20毫克，今年已恢复学业。患者体重增加，面色略红。蝶形红斑消退，仅隐约可见，肩背皮损己愈，气候变化。关节轻微隐痛，一二日即缓解，然脉仍细数(92次),嘱其仍须继续调理，改用丸方缓治:一方:以宜通脉络、祛风胜湿为主; 防己150g生地300g防风150g白花蛇舌草200g七叶一枝花200g忍冬藤150g稀签草120g秦九120g地骨皮150g苡仁200g丝瓜络150g石斛150g地龙120g地鳖虫120g，依法制成药片，每服6g，日3月服。二方以益气、养阴、滋肾为主。生地300g山药250g山茱萸200g茯苓200g丹皮200g泽泻200g女贞子200g早莲草200g龟板300g车前子200g黄氏200g太子参300g益毋草200g牛膝200g，依法制成药片.每服6g.日3服。以上两方，相间服用，每年寒暑假来莞诊查1次，按体质阴阳之偏及时变迁，将前两方稍作加减，长服不辍，强的松渐减至每日5毫克维持量。1997年春，除小便有蛋白(士)外，余均正常。患者已进大学读书，惟脉仍略数次/分)，嘱其继续服食丸药.以巩固疗效。1999年2在澳洲医院全面检查.病已基本痊愈。

x女，25岁。双下肢红斑结节反复发作半年余。伴心烦、口渴。舌质暗，有瘀点，苔黄腻，脉细弦。用桃红四物汤(当归15g白芍10g熟地15g川芎8g桃仁9g红花6g)加丹参30g川牛膝159郁金9g，水煎服，每日1剂。6剂后症状减轻，继服16剂红斑消失而诸症皆除。

名医案：1961年春末夏初，笔者在读大学期间随全校同学赴松花江边某农场劳动，所在福利组每日展起下松花江中摸蛤州，水冷彻骨，出水后常感关节僵硬不适，活动后好转，1个月劳动结束不久，渐感关节酸沉疼痛，活动不利，经校医室治疗效果不显，且双膝、裸关节红肿疼痛加重，脚肿甚剧.上下楼梯十分困难，相继在全身皮肤上出现大小不等圆形硬性结节性红斑，双下肢尤甚.触痛明显，难以忍受.红斑新旧交替，反复出现，皮肤呈红、紫暗相间，曾住院按风湿热治疗，因服阿司匹林而出现恶心、呕吐，食少纳呆，身体蔽瘦，症无好转而出院。诸多中医老师为我热心诊治。因见关节红肿热痛及红斑结节，舌红、苔黄腻，脉滑数，诸医均按湿热辨证，投用大剂清热利湿等中药，服后肿虽消，但关节疼痛加剧，有如骨间互相摩擦的刺痛感，双膝不敢下蹲，走路屈伸不利，红斑不退.经治疗2月余不愈，且药人即吐，仅靠服安乃近以止痛。 署假回家，由陈老治疗，起初也按湿热辨证用药，并仔细观察和了解我服药的反应.当知道我服用清热利湿药物关节疼痛加剧、活动愈加不利后，遂改用桂枝芍药知母汤合乌头汤原方，以附子为主药，用量15g乌头6g均为巳炮制的黑附片、乌头片，其他药为常规量。附子、乌头先煎1小时，后纳诸药，再文火煎约近1小时，倒出药液服用。第1剂药于午餐前服用.午长后半时许，出现头晕欲睡之感，随即人睡约2一3小时，醒后顿觉浑身轻松，疼痛明显减轻，走路利落，心情豁然开朗。连服药9剂.肿消痛减，诸症明显好转，红斑大部分消退，再无新生。因开学在即，停服汤剂，改做丸药1料，连服2个月，诸症皆愈。后未再发。

姜某，女，25岁，1965年7月初诊。病史该患为小学教师，是年初夏带领学生外出郊游回来后，发现脸上(两颊部)及上肢皮肤出现紫褐色斑，还伴有乏力、肌肉酸痛等，以为系太阳晒加之游玩劳累所致，未介意，但多日不愈，遂去医院诊治，后经北京某医院诊为皮肤型红斑狼疮，回齐后，曾到外科、皮肤科诊治未效，因是本院职工家属故转来请陈老用中药诊治。查体当时检查患者脸上及上肢暴露处皮肤均可见盘状红斑，色红萦，有灼热感，伴心烦、胸闷、暖气，善太息，大便秘结，关节疼痛，舌质红，苔白干，脉弦细。诊断与治疗:陈老依其当时的临床表现分析该患是在劳累基础上，感受热毒，导致阴阳气血失衡而发病，因日久未效，着急上火酿成肝郁化火，肝火上犯，气机失调，气滞血淤，经络阻滞而成此证;热毒之邪损伤血络，血热外滋，凝滞于肌肤则见红斑;热毒凝滞，阻滞于经络，则见关节肌肉疼痛;热邪伤及心阴，则心烦，胸闷;肝郁犯胃，胃气上逆则暖气;肝气不舒则善太息;内热伤阴则大便秘结，舌红、脉弦细等。治以疏肝解郁，调和血脉，清热解毒，活血通络，给予柴胡疏肝汤、桃红四物汤、活血效灵丹三方加减化裁治疗。处方:柴胡30g川芎25g郁金l0g香附l0g枳壳l0g陈皮l0g生地30g丹皮20g当归20g甘草l0g羚羊角5g桃仁log红花log丹参20g黄芩20g紫花地丁30g升麻l0g大黄5g连翘15g蝉蜕15g乳香7g没药15g, 7剂，水煎服。二诊:病情无明显变化，但也无明显不适，继服10剂。三诊时，症状减轻，大便通畅，全身清爽，自感好转;系热象已缓解，减大黄、羚羊角、香附、乳香等药，加白芷继服1个月，红斑明显消退。再继服2个月，诸症好转，改为芳香化浊、活血通络、扶正养颜、清热解毒的治疗原则，处方: A12/5/4/85/1白芷l0g辛夷花l0g大蓟20g生地30g赤白芍各20g丹参30g当归30g乳香20g没药20g川芎30g连翘50g板蓝根5Og黄精50g党参40g柴胡30g丹皮20g，以上诸药研成药粉，每次3g，连服4个月，病告治愈，再未复发。

张××，女，成。两下肢膝、踝关节附近结节性红斑4年，医者曾以激素治疗半年而消退，停药后又复发如初，近来红斑增多，疼痛，发热，浮肿。转请余治。查其舌红苔黄白腻，脉弦滑数，诊为湿热郁阻经络，以上中下痛风方治之：黄柏1Og苍术10g南星10g桂枝10g防己15g威灵仙10g桃仁10g红花10g龙胆草10g羌活6g白芷10g川芎10g神曲10g。服药4剂疼痛好转，红斑消退，继服20剂红斑消失。但是由于临床时不注意脉证，拘于成方成法，而常有长期得不到治愈者：

刘××，女，成。1962年在两膝、踝关节附近发现20多个紫红色结节，疼痛，发热，阴天时加重，小腿轻度浮肿。天津某医院诊为结节性红斑。先用激素治疗曾一度消退，一个月后又复发如初，继用上法治疗一个多月效果则不明显，乃改用中药治疗。某医认为本病系湿毒流注，予清热利湿、化瘀散结治之，一个月后即大部消退，但两个月后又复发如前，再请该医以上法治之而无效。邀余诊视。察其除膝、踝关节附近有20多个紫红色结节，按之柔韧疼痛，下肢轻度凹陷性浮肿外，并见胸满心烦，头晕头痛，舌苔薄白，脉沉细涩。思之，既然属于湿热流注，血络瘀滞，为何不效呢?反复审脉，又习古人之见，始而有悟。陈光淞说：“按营分有热，至于斑点隐隐，急以透斑为要。透斑之法，不外凉血清热，甚者下之，所谓炀灶减薪，去其壅塞，则光焰自透，若金汁、人中黄所不能下者，大黄、元明粉亦可加入。在学者见证施治，神而明之，细玩烦躁，大便不通之语，自得之矣。”乃云：气滞血瘀，痰热结滞，阳明实热不散之故。为拟理气活血，清热通下，复元活血汤加减：柴胡1Og赤芍9g枳实9g花粉12g白芥子6g丹参15g甘草6g。服药6剂结节大部消退，头晕头痛胸满心烦亦减，乃继服上方45剂而诸症俱失，为巩固疗效，又改用一周2剂，一年而痊愈。

董某某,男,３７岁,１９９２年８月１０日初诊。病史：１９８９年春面部双颊起红色斑块，日晒后加重，曾在外院取病理检查诊为“盘状红斑狼疮” 。给口服强的松治疗，能缓解症状，停药又复发，发病后无发热，关节疼痛史。诊查：面部双颊、双颞、耳廓可见数片暗红色斑块，浸润，部分皮损表面有固着性鳞屑。舌质淡红，苔白，脉缓。西医诊断：播散型盘状红斑狼疮。中医诊断：鬼脸疮。辩证：经络阻隔，气血瘀滞。治法：活血化瘀，软坚散结，解毒通络。处方：丹参15g 红花10g 莪术10g 苡米30g 夏枯草15g 生地30g 丹皮15g 赤芍10g 鸡冠花10g 野菊花10g 青蒿30g茵陈30g 秦艽15g 乌蛇6g 蚤休15g 白花蛇舌草30g，外用黄连膏。二诊：服上方服１４剂，皮损明变暗、作痒，舌质淡红，苔白，脉缓。去茵陈 生地 赤芍 秦艽，加白术10g 茯苓15g女贞子30g 旱莲草15g 黄芪10g。三诊：服上方２１剂，皮损消退，临床治愈。

肖某某,女,３２岁,１９９１年４月４日初诊。病史：患者１年前面部出现水肿性红斑，日晒后加重，近１个月红斑扩大波及颈项, 同时出现全身乏力，关节痛，月经不行，曾在某医院诊为盘状红斑狼疮，服用强的松、布洛芬及氯喹等，疗效不显。诊查：双颊、耳廓部可见散在暗红色浸润性斑块，中心萎缩，表面有少许附着较紧的痂皮。舌质红，苔黄，脉沉数。ANA 1：80（+）， 血沉75毫米/小时。 西医诊断：盘状红斑狼疮有转系统红斑狼疮之兆。中医诊断：鬼脸疮。辩证：风湿痹阻，经络阻隔。治法：益气温阳，祛风湿，养血活血通络。处方：黄芪10g 桂枝10g 秦艽30g 乌蛇10g 乌藤30g 鸡血藤15g 丹参15g 凌霄花10g 鸡冠花10g 赤芍15g 重楼15g 白花蛇舌草30g，每日１剂水煎服，外涂黄连膏。二诊：连服２８剂，面部红斑明显消退，关节仍痛，去凌霄花 鸡冠花 加炙川、草乌各６克。上方服用月余，关节痛明显减轻，面部红斑消退呈色素沉关，月经来潮。住院６２天病情缓解。出院后在门诊服秦艽丸、加味逍遥丸，病情稳定，未服激素。

范某某,女,２３岁,１９９１年６月１９日初诊。病史：近几年日晒后颜面出现暗红色斑块。１９９１年元月始全身关节疼痛，当地医院按风湿性关节炎治疗近半年不效。此期间关节痛、发热、口腔粘膜糜烂反复发作，入院前一周持续高热39C，自觉头昏、乏力、咽干、口渴，胸闷纳差，小便频少。诊查：急性重病容，颜面双颊可见蝶形红斑，皮下多量针尖大出血点，舌质红少苔，脉细数。化验检查血红蛋白70克/升，白细胞3x10/升，血小板5.6x10/升，尿蛋白（+++），抗核抗体1：1280（+），DNA 41％（+）。西医诊断：系统性红斑狼疮(急性进展期) 。辩证：毒热炽盛，气血两燔。治法：清热解毒，凉血护阴。处方：生玳瑁10g 白茅根30g 生地炭10g 双花炭10g 花粉10g 石斛10g 元参15g 丹皮15g 板蓝根30g 鱼腥草15g 重楼15g 白花蛇舌草30g 每日１剂水煎服。同时给输液及地塞米松１０毫克静滴，肌注止血敏，输新鲜血２００毫升。二诊：服上方１５剂后体温下降，出血倾向得以控制，精神好转。每日午后低热37.5C左右，自觉心慌、乏力、多汗、手足心热。证属气阴两伤，血脉瘀阻，中药加强滋阴益气之品，上方去生地炭、双花炭，加南北沙参各15g 黄芪15g 女贞子15g 旱莲草15g 地骨皮15g 激素改为每日口服强的松45毫克。三诊：调治月余，自觉症状减轻，体温基本正常，仍感疲乏无力，腰膝酸软，关节疼痛，舌淡苔薄白，脉沉细。证属脾肾不足，气血瘀滞。治法健脾益肾，活血通络。处方：黄芪15g 太子参15g 白术10g 茯苓15g 女贞子30g 菟丝子15g 仙灵脾10g 丹参15g 鸡血藤15g 秦艽30g 益母草10g 乌蛇10g 重楼15g 白花蛇舌草30g。随证加减治疗２月余，强的松减为每日３０毫克，症状明显减轻，化验血红蛋白9.8克％，血小板10x10/L， 抗核抗体1：80，出院继续门诊治疗。

王某某,女,３８岁,１９９１年１２月２９日初诊。病史：患者１９８４年１０月起全身乏力，关节痛，低热，经当地医院诊为系统性红斑狼疮，给每日口服强的松60毫克，病情缓减，１９８５年６月激素减至20毫克/日时突然病情加重，高热39.8C，又给每日口服强的松60毫克并静注地塞松10毫克，缓减后停用地塞米松加用环磷酰胺、胸腺肽等治疗，病情时轻时重，激素减量症状即加重，１９８８年冬始左腿疼痛跛行，拍片证实为左股骨头无菌性坏死，近几个月日服强的松30毫克，仍有午后低热（37.5C左右），自觉心烦乏力、手足心热、多汗、关节痛、视物不清、脱发、月经数月不行。诊查：面色萎黄，精神差，颜面可见浸润性红斑，舌红无苔呈光面舌，脉细数。化验血红蛋白86克/升，血小板8.6X10/升，抗核抗体1：640（+）。西医诊断：系统性红斑狼疮。辩证：气阴两伤，血脉瘀滞。治法：养阴益气，凉血活血通络。处方：南北沙参各15g 石斛15g 花粉15g 白茅根30g 旱莲草15g 地骨皮15g 黄芪15g 太子参15g 黄精10g 丹参15g 鸡血藤30g 秦艽30g 乌蛇10g 重楼15g 白花蛇舌草30g 每日１剂水煎服，同时服强的松每日30毫克。二诊：服上药１４剂，症状明显减轻，低热消退，去白茅根地骨皮 黄精 加女贞子30g 菟丝子15g 白术10g 茯苓10g继续治疗并逐渐减激素。

龚某某.女,２１岁,１９８７年１２月２日初诊。病史：患者半年前始发高烧，颜面浮肿，尿蛋白（+++），经当地医院按“肾炎”治疗后虽有好转，但经常反复发作，并出现关节痛。１个月前在北京确诊为系统性红斑狼疮。自觉心悸乏力、头昏、头胀痛、腰痛、浮肿、自汗、盗汗。诊查：血压高，尿蛋白（++++），颗粒管型（+）， 抗核抗体46％（+）。舌质淡，苔白腻，脉沉缓无力。西医诊断：系统性红斑狼疮性肾炎。辩证：脾肾不足，阴阳两虚。治法，滋阴益肾，健脾益气，温阳利水，解毒通络。处方：白人参6g 黄芪30g 太子参15g 白术10g 茯苓15g 女贞子30g 菟丝子15g 枸杞15g 车前子15g 仙灵脾10g 秦艽15g 丹参15g 鸡血藤15g 黄连10g 重楼15g 白花蛇舌草30g，同时服强的松每日３０毫克。上方连服１４剂病情减轻，再服１４剂，水肿大消。此后加减使用过山萸肉 党参 白芍 枳壳 厚朴 薏仁，共服药１４０剂，病情缓解，尿蛋白，血压正常。激素渐减至每日１０毫克。门诊随访５年，病情稳定。

高某某,女,２８岁,１９８９年１０月１４日初诊。病史：患者３年前面部发生红斑，日晒后加剧。近半年红斑扩大，午后低热，腹胀纳呆，双胁疼痛，头昏头痛，关节痛，月经数月不行。诊查：舌质红有紫斑，无苔，脉沉细缓。化验ANA1：640，肝功能异常，尿检蛋白（++），有管型，曾先后４次按红斑狼疮住他院治疗，服用大剂量激素，症状时轻时重，遂来我院诊治。西医诊断：系统性红斑狼疮，狼疮性肝，狼疮性肾炎。辩证：肝肾阴虚，脾虚肝郁，气血郁滞。治法：滋补肝肾，健脾舒肝，活血通络。处方：黄芪15g 太子参15g 白术10g 茵陈15g 柴胡10g 枳壳10g 厚朴10g 香附10g 女贞子30g 菟丝子15g 丹参15g 鸡血藤15g 秦艽30g 益母草10g 重楼15g 白花蛇舌草30g 每日１剂水煎服，同时日服强的松２０毫克及维生素等。二诊：上方服１４剂后肝区疼痛减轻，关节痛仍重。去香附 厚朴，加乌蛇10g 桑寄生15g 鸡血藤加至３０克。连服二诊方４８剂，关节痛缓减，精神食纳好转，肝功正常，给加味逍遥丸、六味地黄丸、秦艽丸等交替服用。６个月后强的松减至日量５毫克，恢复全日工作，月经恢复正常。随访３年仍全日工作无不适。

赵某某,女,３４岁,１９８８年１１月１０日初诊。病史：去年４月起突然高烧，巩膜黄染，面部起红斑。曾在外院按“ 肝炎”给输液等综合治疗, 症状不减，又出现皮肤散在出血点及口腔溃疡。经会诊及化验诊为“ 系统性红斑狼疮, ”给强的松每日６０毫克口服及保肝治疗,２个月后好转出院。现日服强的松２５毫克。自觉两肋胀痛，胸膈痞满, 食纳欠佳，食后腹胀，月经不调，大便干，小便黄赤。诊查：面色晦暗，两颊可见暗红斑片，双手可见暗红色斑，甲周可见火焰状红斑，肝脾轻度肿大，肝功异常，丙种球蛋白增高，尿蛋白（++）。舌质淡红，苔微黄，脉弦细。西医诊断：系统性红斑狼疮。辩证：脾虚肝郁，经络阻隔。治法：活血理气，解毒通络。处方：白术10g 茯苓15g 薏米30g 柴胡10g 枳壳10g 陈皮10g 厚朴10g 丹参15g 赤芍15g 女贞子15g 旱莲草15g茵陈30g 栀子10g 五味子10g 白花蛇舌草30g，同时继续服强的松及维生素类药物。二诊：服上方１４剂后，二便调，食纳好转，双胁胀痛缓解。继服１４剂，症状大减，复查肝功正常。上方去茵陈 栀子 五味子 旱莲草，加黄芪15g 山茱萸10g 当归10g 益母草10g 赤芍改为白芍。 三诊：上方共服１４剂，精神食纳好转，月经来潮，胸胁胀满症状缓解，尿蛋白（－）。继服二诊方并减激素，二诊方共服１个月，已无明显不适，肝功正常,临床治愈。

张女士，女，51岁，住院号为207。1991年7月17日入院，12月17日出院。同年三月在协和医院检查ESR>80mm/n、ANA1：40、DNA、RNP、SSA均为阳性，诊断为系统性红斑狼疮，曾在院外用强的松40mg/日+CTX等治疗两年，并去上海某大医院治疗未奏效，入院检查：满月脸，色灰暗，有散在红斑色素、血压180/106，下肢浮肿度II，尿蛋白（++++）蛋白量2g以上/24h；B超显示左肾损坏、X线诊断简质性炎。中医辨证为“风湿互结，脾肾两虚，阳虚水泛”。治以祛风活血、通络、解毒降压。基本方：公英、金银花、连翘、罗布麻、夏枯草、当归、阿胶珠、赤小豆、车前草、滑石、全虫、炮山甲、牛膝等，西医佐以常规治疗。患者出院时BP正常，肿消，肺质吸收。ANA、DNA、RNP、SSA、SSB均转阴，尿蛋白正常，已恢复工作。

贾小姐，26岁，住院号709。1992年3月18日入院，同年5月出院。入院检查：活动困难，贫血，双瞳等大等圆、光反射存在。西医诊断为“系统性红斑狼疮”心肾功能不全，尿毒症，肾性高血压。中医辨证为：肾毒久蕴，血脉淤阻、毒邪攻心“。治以泻肾温阳利湿，活血解毒。基本方：茯苓、制附片、苏子、公英、连翘、罗布麻、夏枯草、当归、阿胶珠、车前子、滑石、炒黄苓。治疗2个月出院时肿消，可平卧，肺罗音消失，心率80次/分，HB6g BUN73mg%。7月10日复查，无明显自觉症状 HB11g, ESR14mm/h, BUN13.9mg%,尿蛋白（+），ANA阳性，X线双胸腔积液消失，心影正常，B超显示胸腔及心包积液消失，随访一年无明显临床症状。

王××，女38岁，1994年-05-04初诊。患者5年前在某医院诊为系统性红班狼疮。此次发病于二十日前，无明显诱因出现发热，体温每于下午、夜间升高，波动于38℃至39℃之间，伴腰痛，右胁疼痛及双膝关节疼痛，自服退烧药体温不降，遂来我院诊治。证见T37.8℃，右胁部疼痛不适，面色晦暗，双膝关节疼痛，咳嗽痰多色，伴胸痛蔽气、口干乏力、眠差、便干三日一行，小便尚可。舌红苔少呈花剥状，脉弦细，症属肝肾阴虚，脉络痹阻。治拟滋养肝肾，和血通络。方药：生熟地各15g 山药15g 山萸肉15g 炒栀子15g 柴胡10g 酸枣仁30g 当归20g 怀牛膝30g 杜仲10g 鸡血藤30g，每日一剂，分二次服。服药十剂后，热退痛减；再服十余剂后，痊愈出院。按：祖国医学认为系统性红班狼疮是因于素体虚弱，气血不足，腠理空虚所致；体虚无力驱邪外出，以致风寒湿热之邪，得以逐渐深入，留连于筋骨血脉之间，并累及多个脏腑，其中又以多关节改变为主证，该病相当于“痹证”等范畴。本例患者，发热胁痛，腰膝疼痛，口干眠差，便干乏力，舌红苔少花剥，脉弦细。是由于肝肾阴虚，脉络失养，用滋水清肝饮加味。滋养肝肾，和血通络而痊愈。

从脉审证，久服效宏，冯××，女，25岁。系统性红斑性狼疮4年多，经用西药治疗后，发热浮肿已经基本得到控制，但激素一直维持在一定量或减量时，即出现发热身痛，且近2个多月来，又出现心跳加速，下肢浮肿，心烦喜哭，经查尿蛋白++，红细胞2～6个，白细胞2～7个，虽然继续增加激素用量及中药益气养阴，除湿清热之剂，仍然效果不够明显。细审其证，心胸烦乱，纳食不香，头晕头痛，下肢浮肿，舌苔白，脉滑而沉。综合脉证，思之：仲景《伤寒论》云：“若胸中烦而不呕者，去半夏人参，加瓜蒌实1枚。”脉沉滑者，痰火郁结也。治宜疏肝理气，化痰泻火。处方：柴胡15克，瓜蒌30克，生姜10克，甘草10克，大枣12个，黄芩10克。同时配服：肾康灵，1次4粒，1日3次，空心服。服药12剂，心烦心悸，浮肿均减，面色正常，红斑消失，尿蛋白(+)，红细胞1—3个，白细胞(一)。继服上方1月，诸证消失，尿常规(一)，肝功正常，心电图正常。某医云：小柴胡汤加减治疗红斑性狼疮的心、肝、肾损害，吾未闻也，请明示之。答曰：《素问》云：微妙在脉，不可不察。察什么?察阴阳，察脏腑，察先后。今脉沉而滑，说明本病乃为痰火在先，故以理气化痰之剂治之。

许××，男，成。三个多月来，手背、前臂、足背、小腿等处发生大量红斑，斑出之始，呈红色或紫红色，或兼水疱或大水疱，形态不一，大小不等，一天左右以后，中心部变为暗红色或浅褐色，数天后又变为紫色，斑的周围出现红色圈，有的多个环形红斑彼此融合成地图样损害，有的大小环相套，形如彩虹，消失后不留瘢痕。某院诊为多形性红斑。久治不效。邀余诊治，察其证除以上表现外，舌苔薄白，脉浮。治以升麻葛根汤：升麻15克，葛根15克，赤芍10克，甘草6克。2剂后，斑疹骤退，6剂后全部消失而愈。升麻葛根汤是由升麻、葛根、芍药、甘草等四味组成的。原用于治疗痘疹未发，或发而未透、身热头痛者。《方剂学讲义》云：“方中升麻与葛根配合，不仅解肌清热，而又最能透疹；且升麻与甘草配合，善于解毒；芍药与甘草配合，功擅和营。药虽四味，却包括着发表透疹，和营解毒的作用。故对麻疹未发，或发而不透，表有热者，及时用之，可使疹子透发。”又因升麻、葛根都是阳明升散之剂，故《汤头歌诀》云：“轻可去实，辛能达表，故用升、葛发散阳明表邪，阳邪盛则阴气虚，故加芍药、甘草敛阴和血，升麻、甘草升阳解毒，故亦治时疫……及目痛、鼻干，不得卧等症。”，由于乘虚入胃，热邪从肌而出则发斑，故用于多形性红斑常获效。

陈某, 女, 18 岁。双手足背散见绿豆到蚕豆瓣大暗红色水肿性斑疹隆起皮面, 中间呈虹膜状, 乍痛似痒已1 周, 每年冬季发疹, 舌质淡苔薄白, 脉细, 证属素体阳气不足, 且触犯严寒之气, 伤及皮肉, 以致经脉气血被寒邪凝闭阻滞。治以温肝活血。药用: 淡附片、肉桂、良姜各6g, 当归15g, 红花6g, 川芎、桃仁、赤芍各9g, 生甘草3g。用上方10 剂内服外洗, 红肿消, 痒减, 随访2 冬未见复发。温肝活血治疗寒冷性多形红斑

温通心阳治疗寒冷性多型红斑仇某某, 男, 岁。主诉每到冬季, 双手起红斑、水疤、痒痛不已已有年。本次发作周。检查两手背及掌心均见红斑、水疤、风团, 部分有虹膜样改变, 皮疹色泽较暗紫。伴四肢不温,舌淡苔薄白。诊为猫眼疮寒冷性多型红斑, 证属心阳不足、癖血阻滞。治当温心通阳、活血祛风。处方桂枝, 制附片, 细辛, 干姜, 全当归, 鸡血藤, 牛膝, 木通, 芍, 白芍, 炙甘草。服剂后,效果较著, 水疤干涸结痴, 红斑逐步消退, 再投剂巩固疗效, 并嘱其注意保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