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一起冤案是因为良心发现平反的，孙玉良：懦弱等不来公平正义

不等意外发生，谁愿意把家底和痛苦摊在阳光下？不是所有人都有胆子，能在大庭广众下为自己讨个说法。可你要问那些真正沉冤昭雪、正义归来的冤案，是怎么翻过来的，答案往往让人背后一凉——都是到了再也藏不住的时候，才迎来戏剧性的转机。

殷常恩律师，干刑辩的，见过好人坏人，见惯了案情波折。那天他在网上说，“我就没见过哪桩冤案是靠良心发现的。”这句话戳穿了很多人关于“公平正义总会到来”的甜美想象。你想啊，这世上的冤屈，大多不是青天大老爷拍案而起解决的，而是闹到最后，证据躲不住了、活人也回来看了，才不得不翻案。就像下棋，下到死角，对方才肯认输。

说个往事。我年轻时候，看过《杨三姐告状》，那戏是老百姓爱听的。杨三姐为了姐姐喊冤，磕破了头、磨破了嘴，在公堂上守了几年。要不是她死磕到底，打死都不退，故事哪儿还有翻盘的戏？我还记得有一次，有个人找上门来，托我给他伸冤。可他说得明明白白，自己不敢出面，让我替他挑头。你说这行得通吗？你冤屈不为自己争，还幻想别人拼死为你奔走？我心里叹了口气，劝他起码敢用真名字在网上讲出来。可他还是扭扭捏捏，最后不了了之。

但人其实都一样。谁没怕过？谁没算计过利害？有的时候你希望坏事自己躲过去，不添麻烦。可缺了“横”一把的劲儿，世上的道理哪能轮到你头上？这事不全怪个人，咱们老百姓啊，骨子里还真有点啥都靠“盼”的老习惯。小时候听长辈说，“要盼个清官、盼个好皇帝”。等着别人出手替你伸张，自己缩在后面，这毛病可不小。

可反过来讲，要是人人都这么等呢？老天会突然丢下个“青天”？我真不信。

有句话说，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”。条理上也许苛刻了点，但放在这里，未尝不对。世道冷，伸冤路难，自己都不愿为自己发声，实话说，还指望谁？想想那些一直等着收获的人，最后什么也没有。再说“迟来的正义”，有用吗？真等着平反的，都熬不住那二十年，能活着见到句公道话的，已经是幸运了。冤案翻了案，死人能回来吗？

这一想到，就有点堵得慌。我们民族其实不是没有血性，从前那句“犯强汉者，虽远必诛”，搁现在听着够燃，骨头里带着一股子劲儿。可慢慢的，被温水一点点泡软了。等出事了，才一拍脑门：“哎呀！怎么到这一步？”林冲是忍到最后才拼命，武松那是碰见麻烦就硬顶上。

我有时候想，要是我们每个人都像武松，骨头硬一点，遇事跳出来，别光等着老天掉馅饼，那还用得着那些无妄的悲剧么？

说点别的。民主，公平，法治——这些词听着高大，但其实都是普通人生活里能不能抬头做人的事。你以为，这世界哪个角落，是靠“期盼”出来的美好？哪家制度，是人坐等领导心软给滴下来的？24个价值观字儿，天天写在墙上，可真落到行动上，有几个我们真正做到了？

回点神来看看，现在还有多少害虫挡路。几十年反腐，今天还得反；制度立在那里，还是贪官污吏像苍蝇一样拍不绝。推倒绊脚石不能光靠宣传，还要每个人拼命去踢上一脚。不行动，哪里来的“不能腐”？

拿起电视遥控器换台，你就能看见国外街头的抗议人群。我们老觉得“人家天下大乱”，可那也是别人的责任感，觉着有啥不对，愿意冒着风险站出来说话。说实话，这股劲儿，我是佩服的。不是说人家都完美，但这份“谁都别蒙混过关”的决心，咱得承认确实有点。

而“站出来”——讲句实心话，真没那么容易。柴米油盐都差不多操心，市井巷尾抬头不见低头见，谁肯为个大义放弃眼前的安稳日子？可有些时候，就是差那么一个敢往前迈步的人，后边的人才能鼓起勇气。侥幸心理要不得，一味埋怨社会的人，更等不来什么好消息。

说远了，其实回到头，还是那句话。天上不会掉馅饼。想要什么，靠自己手里争；等着赠送的东西，没有力气，也守不住。

你看看，历史上但凡流传下来的平反故事，背后都有家属四处奔走，媒体锲而不舍，律师扛着压力往前冲，没有一个是安安分分窝在家里“等消息”的主儿翻案的。我们常说“自助者天助”，那不是做做样子喊出来的。

所以呢，讲到这里，我真想说一句，别老指望奇迹。同理，别拿自己的懦弱当借口，耽误一辈子的冤屈。人与人差得没那么多，就看谁先迈了第一步，别让这艰难的世界，看你软在角落里，养出更多的不公来。

这些心里话，或许说得重了些，人各有志。但能不能做到？得看你将来碰到那一刻，是等，还是起身。也许真正的正义和改变，永远就在那一步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