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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尿、隐血

2018-03-20 18:20正中堂正中堂
    阵发性睡眠性血红蛋白尿虚实并见,寒热并存,不审脉证,但予补益,其证不解,汪××,男,18岁。尿血、乏力1年多。医诊阵发性睡眠性血红蛋白尿。先以西药治疗半年多不效。后又配合中药补气养血之剂半年多仍不效。审其面色皓白无华,每天早晨小便均呈深酱油色,一到下午则尿色几近正常,疲乏无力,食欲不振,舌质淡黯,舌苔薄白,脉沉细。综合脉证,思之:面色皓白,疲乏无力者,气阴俱虚也;上午尿赤,午后尿清者,肝胆郁热,湿热下注于膀胱也;舌质淡黯者,瘀血阻滞也;脉沉者,气滞血瘀也;细者,血虚也。合而论之,乃气阴俱虚,气滞血瘀,湿热下注也。治宜拟补气养阴,理气活血,除湿清热。处方:黄芪30g生山药30g红花3g龟甲12g黄柏5g丹皮10g当归6g三七粉3g怀牛膝9g琥珀粉6g土茯苓60g。服药4剂,尿血的次数与时间均明显减少;继服6剂,尿血消失,精神、食欲几近正常;又服上药30剂,诸证消失,愈。
     芦x x,男,53岁,工人。1980年7月11日初诊:患者间断尿血已月余,近一周加重,刻下,小便频急淋滴,其色形如洗肉水,无尿道灼热刺痛感,口干舌澡,五心烦热,大便稍干,尿检示红细胞为(++++),脓球(++),舌质红,苔薄白,脉弦而略数,证系湿热内蕴膀洗,阻滞气机,损伤脉络,治拟清热利湿,凉血止血,方选八正散加味,处方: (车前子(包煎)、滑石(包煎)、白茅根各30g瞿麦12g炒地榆、仙鹤草各15g血余炭、木通、炒篇蓄、炒桅子、生大黄(后下)各10g生甘草6g,5剂,7月16日二诊:诸症依然如故,舌质红而少津,无苔,脉沉细而数,详察脉证,当属肾阴亏虚,虚火妄动.沽宜滋阴补肾,凉血止血,药用: 北沙参、麦冬、生地、旱莲草.仙鹤草、炒白芍、全当归、枸祀各15g丝子、地愉炭、丹皮各12g炒黄柏9g,4剂,煎服同前。7月2。日三诊:尿血已止,唯感五心烦热,神倦乏力,余症悉减,尿检已正常,原方去地愉炭、仙鹤草,继服4剂而告愈。分析:本例系尿血而非淋证,其区别就在于前者尿无痛感,后者尿时刺痛。
    林x x,男,49岁,工程师。住院号5736,1990年12月29日入院。患者于10个月前患慢性肾炎。住院治疗出院后,浮肿虽退,小便也利,但是疲乏,四肢酸软,眩晕,腰痛,脱发,不能坚持工作。多次检查,小便常规.红细胞持续(+ 一 ++++)。入院时查小便常规:红细胞8/HP,余阴性。面色毓白,神疲懒言。舌淡、苔薄白,脉细而缓。中医诊断:①血尿。②虚劳。属脾阳虚气不摄血。治宜温补脾肾,补气摄血。方用肾气丸加味: 熟附子、肉桂、蒲黄各9g熟地、山药各20g山于肉、茯令各15g丹皮、泽泻各12g黄芪30g,阿胶(另炖)25g炙甘草6g, 6剂,每日1剂,渣再煎服。1月7日3诊:查小便常规(一)。拟祀菊地黄汤加益母草、白茅根各15g,再服6剂。1月14日又诊:病情反复.出现显微镜下血尿,双下肢酸软,乏力,腰痰,舌脉同前。仍拟上方服6剂,另用高力参5g,顿服,间日1次,连服5剂。I月21日查:小便常规(一),自觉精神好,诸症大减,效不更方,守方继服6剂。1月25日查:小便(一),诸症消失,带药12剂出院。每日服1剂,6个月访已上班,小便正常。(《新中医》10:467;1995)
    李xx,男,32岁。2010年5月初诊。自述每于同房后出现血精,并伴有腰酸、腰沉。曾到多家医院就诊,有诊断为泌尿系感染,有诊断为前列腺炎,服用多种抗生素、止血药及治疗前列腺炎药物,但取效甚微。刻诊:患者房事后血精,腰痛腰酸,神疲倦怠,心烦,面色萎黄,并伴有尿频、尿急、尿痛、小腹坠胀。舌暗红有瘀斑,苔薄白,脉沉。证属热扰血分,损伤精室。处方:赤小豆30克,当归15克,仙鹤草30克,海螵蛸12克,茜草10克,土茯苓30克。服上方3剂后,症状大为好转,但仍腰痛腰酸;守上方加山萸肉15克,5剂后诸症消失,一年后随访未复发。本案所用的赤小豆当归散,源于《金匮要略》,功于清热解毒,祛瘀生新。患者既有血精,又兼心烦倦卧,脉沉,示病在里属热;尿急、尿涩、小腹坠胀,示湿毒下注;舌暗有瘀斑,尿痛,示瘀血阻络。故以赤小豆为君药清热利湿,同时赤小豆入血分而和血解毒;当归活血祛瘀生新,有祛瘀止血之效;仙鹤草是常用的一种止血药物,寒热、虚实均可应用,同时药理证明仙鹤草能促进血小板生成,加速凝血;海螵蛸禀水中阳气,能收敛止血,茜草色赤似血,故能活血,二药相伍,既有开通之功,又具收涩之力;土茯苓味甘淡,性平,为利湿解毒之佳品。诸药共奏止血、利湿、解毒、祛瘀之功,加山萸肉既可补肝肾,又可收敛元气、固涩止血,治疗血精效果明显。
    阿都拉木里,男.30岁,马来西亚人,1992年7月14日来色兰半州泰安堂门诊。主诉:小便淋漓不畅,有肉眼血尿,去当地中央医院检查诊断为前列腺炎。舌红、苔黄腻,脉滑数。下焦湿热,化火灼阴,拟清热利湿,方用:大黄、蒲黄、石韦、益母草、牛膝、小蓟、滑石、车前草、猪茯苓、赤芍、桃仁,琥珀末。2帖。7月16日复诊:服药后腹泻。改予;柴胡、枳壳、赤芍、牛膝、石韦、桃仁、丹参、白花蛇舌草、知母、黄柏、肉桂、猪茯苓、泽泻、六一散。3帖。7月21日三诊,大见效,仍用上方3帖.7月24日四诊:小便日见通畅,已无肉眼血尿。方用:猪茯苓、山甲珠、王不留、蒲公英、虎杖、车前草、丹参、益母草、知母、黄柏、肉桂、牛膝。4帖。7月30日:小便完全正常。前列腺仍有肿大,改以活血软坚为主:桃红四物汤加山甲、牛膝、丹参、益母草。16帖愈
    贾xx,男,12岁,河北诼县石油部职工大学子弟。1989~ 1990年初,因双侧肾盂巨大积水,腹痛,尿排不出,肾脏撑大5倍,在北京儿童医院作过三次手术(右侧输尿管、肾盂再吻合,左侧肾盂、输尿管再吻合,右侧膀胱、输尿管再吻合)。术后感染,尿中经常有红、白血球,每隔十余天即出现一次肉眼血尿,且夹小血块。3月 18日来西苑医院门诊。小便不畅,血尿,舌边红,根部黄腻苔,脉滑数。证屑湿热瘀结。治拟利湿清热,行血止血。生地15g木通10g生甘草3g淡竹叶6g石韦12g生地榆10g白花蛇舌草18g旱莲草30g三七粉6g白茅根30g大黄6g藕节10g桃仁10g益母草30g,5月10日复诊:上方服40剂,已无肉眼血尿,但尿检仍有红、白血球。小便通畅。但时有神疲乏力,脉转细数,苔净。改用六味地黄汤合二至丸,加生地榆、蛇舌草、石韦、黄柏、牛膝、车前草、太子参、麦冬,半补半清。6月28日三诊:上方已服30帖,尿检完全正常,无明显不适,嘱继续用5月10日方一段时间(隔日1帖),以巩固疗效。
    殷xx,男,40岁,1977年于夏收时不慎跌扑,被尖石伤及尿道,当即从小便排出鲜血约300毫升。经大队医生注射止血针剂后送至某医院,诊断为尿道断裂而住院,拟行手术。适我在县夏收工作队,该院以手术条件不足,乃邀往视,问如此情况可否服中药解决?我见患者全身状况尚好,舌脉亦无异常,询知其自能排尿,唯一日之中,有二三次尿血,每次量约30~50毫升,肉眼观之,排尿时无血,排血时无尿。细思之,此外伤出血,必然留瘀,瘀不去,血必不止,而患处为尿道,易于污染,所以考虑从行瘀止血,清热解毒入手,以观察疗效,处方如下:生大黄  炒栀子  三七  茜草  赤芍  生炒蒲黄  桃仁  丹皮炭  海金沙各10克  大小蓟  蒲公英各15克,方中生大黄、栀子、蒲公英既能清热解毒,又可以行瘀止血,其中生大黄尤为要药,个人经验,凡屑实证热证之各种出血证,非生大黄不可为功。三七,茜草、二蓟、丹皮、桃仁等,既能止血,又能行瘀。海金沙清热、利水、解毒,个人常用以治疗血尿,有著效,《本草药性备要》一书且谓其“专理跌打”,故用之。一日1剂,服3剂,血止。三天后患者已无痛苦,遂自动出院。后大队医生王某来告,返家后约一周,又有少许尿血,患者持前方取服数剂,竟获痊愈。按:本例患者为外伤引起的尿血,但尿出系鲜血,不同于尿中带血;且伤必致瘀,瘀不去,则新血不能归经,所以处方用药以行为止,配合清热解毒,防患于未然。
    李××,男,37岁,已婚。患者房事后血尿近八月,先后出现16次,小便全血,夹有血块。曾多方检查排除肾结核及尿道炎症,便无明确诊断。每当房事以后,第一次小便为全血尿,并夹有血块;第二次小便肉眼看不到血液,镜检尚有少量红细胞;第三次小便镜检阴性。平时除头昏无力外,无其他不适。舌红少苔,脉无变化。此由肾阴不足,媾精之际,相火内动,血被火冲,因而妄行。姑拟补肾泄火。凉血止血之法。鹿角胶6g阿胶10g(与哈粉10g同炒) 血余炭5g白茅根15g盐炒黄柏5 g丹皮炭6g生地10g旱莲草10g女贞子10g炙龟版10g。二诊:药进三剂,未见动静。续服半月,性交三次,未见尿血,但仍头昏无力,舌红少苔,阴伤火旺之象未尽,再用药丸图本。生地120g血余炭30g炒丹皮60g旱莲草90g女贞子90g炙龟版90g阿胶珠90g菊花45g鹿角胶60g炙知母30g炒黄柏45g。上药共研极细末,用茅根90克取汁,阿胶、鹿角胶煎汤泛丸,每丸9克,每次服一丸.一日二次,开水送下。【本案】尿血与血淋的鉴别,主要在痛与不痛。本病之尿血,见于房事之后,脉虽无异,但舌红少苔,仍属阴虚火旺之候,故以滋阴清火、凉血止血获效。“阴虚难复”,为免复发,宜药丸调理缓解法,久之服用生效也。
    王xx,男,35 岁,1985 年12 月6 日初诊。患者 13 年前阴部撞伤,致尿道口渗血甚剧,经救治而血止。5 年前曾复发1 次。近3 年来尿道口渗血复发较频,每逢受凉、劳累及房事后,必然渗血;所幸中西药物合用,渗血可以渐止。惟 2 个月前因连续熬夜,尿道口渗血甚多,昼夜淋沥不绝,门诊治疗无效,乃收住外科病房。迭经输液、输血、抗感染及对症治疗,渗血量有所减少;又配服中药40 余剂,渗血仍不止。查阅其处方,多数系小蓟饮子、五淋散、犀角地黄汤等化裁以清热凉血,化瘀止血,间有用知柏地黄汤加味以滋阴降火,凉血止血;最后一方,则是用金匮肾气丸(汤)加怀牛膝以引火归原。刻诊:鲜血从尿道口徐徐渗出(并非随小便而下),或点滴,或呈条索状而下;1 昼夜渗血4—6 次,每次渗血约2—5ml,无痛感。住院期间,曾经 B 超、膀胱镜及X 光等多次检查全尿路、生殖器,均未发现任何病灶,无法确诊。患者面色少华,神疲气短,纳尚可,大便微溏,舌淡紫,苔薄白,脉弦缓不任重按。辨证论治
    [学生甲]本例尿道口渗血,到底是什么病?具体地说,应当怎样来确立病名诊断?
    [老师]中医书上似乎还找不到这样的病名,患者小便时,尿中固然混杂有血液,但不解小便时,尿道口亦在渗血,所以不属于尿血的范畴。当然更不是血淋,因为血淋者必尿血,排尿时淋沥涩痛,而患者尿道口渗血时无丝毫痛感。西医亦未能确诊,因为叠经多种现代设备检查,均未发现任何病灶。如果非要确立病名诊断不可,权且叫做“尿道口渗血”罢。
    [学生甲]本例尿道口渗血反复发作3 年,加重2 个月,叠用中西药物,仍渗血不止。从患者面色少华,神疲气短,大便微溏,舌淡紫、苔薄白,脉弦缓不任重按等来综合分析,其病机显然属于气虚不能摄血。我感到难以理解的是:对于这样明显的证侯,前医为什么还要连续、持久地使用清热、滋阴、凉血的方药呢?
    [老师]患者来我室就诊时所呈现的一派气不摄血的证侯,是不是一开始就出现了呢?大家知道,中医学所称的“证”,指的是疾病发展过程中某一阶段上的特殊矛盾即特殊本质。因此,“阶段”二字不容忽视。我想,第一,患者尿道口渗血加重的初始阶段,可能属于血热妄行,故而前医才使用了清热凉血止血的方药;第二,问题出在使用清热凉血止血方药过多过久,损气伤血,凉络凝瘀,逐渐演变成以气不摄血为主的证型;第三,前医已经有鉴其失,如最后一方是用金匮肾气丸加怀牛膝引火归原,便是明证。这样评估前医的得失,可能较为客观吧?
    [学生甲]如果执迷不悟,继续使用清热凉血止血方药,预后将如何?
    [老师]气随血脱!综合分析病史、治疗经过及现症,初步考虑为阴器络脉损伤,气不摄血。乃试投补络补管汤合补中益气汤:生龙骨30g生牡蛎30g山萸肉30g三七6g(轧细药汁送服)黄芪30g党参15g白术15g炙甘草6g升麻6g柴胡6g当归10g陈皮10g.服完2 剂,尿道口白日已不渗血,夜间仅渗血2 次,血量亦明显减少。适笔者外出,患者改诊于一老中医,且出示上方。老中医认为符合他的思路,宜击鼓再进,然须调整部分药物:上方去生龙骨、生牡蛎、山萸肉,加小蓟30g藕节15g茜草15g生地30g,嘱服5 剂。但服完 3 剂后,渗血反而增多,乃辍服,而改诊于一中西医结合医师。该医师认为尿道口渗血久不止,当是阴茎海绵体毛细血管破损,用三仁汤重加黄柏、车前草、白茅根,嘱服5 剂。但服完 2 剂后,昼夜均渗血,夜间渗血尤多,遂不敢续服,惶惶然不可终日。闻笔者归,患者急来诊,且详告以上述波折。观其脉证,决定仍用初诊方,加服化血丹:花蕊石 10g(煅存性)三七6g血余炭3g.共轧细,温开水吞服,早晚各1 次。上 2 方各服5 剂后,尿道口渗血完全停止。为巩固计,嘱其再服初诊方 10 剂。尔后曾随访7 年,尿道口渗血未复发。思辨解惑
     [学生乙]老师初诊时使用补中益气汤本已对证,为什么还要加用生龙骨、生牡蛎、山萸肉、三七呢?
    [老师]不是加用,而是合用。那4 味药,实为张锡纯自拟的“补络补管汤”。此方原“治咳血吐血,久不愈者”。张锡纯写道,“张景岳谓:”咳嗽日久。肺口络破,其人必咳血。‘西人谓:胃中血管损伤破裂,其人必吐血。龙骨、牡蛎、萸肉,性皆收涩,又兼具开通之力,故能补肺络与胃中血管,以成止血之功,而又不至有遽止之患,致留瘀为恙也。又佐以三七,取其化腐生新,使损伤之处易愈……“本例虽非咳血吐血,但我由此得到启发:患者 13 年前阴部损伤,致尿道口渗血甚剧,5年前曾复发1 次,近3 年来复发较频,久矣;而叠用中西药物不能彻底止血者,可能是阴器的络脉有所破损。张氏谓此方能愈合肺络、胃络之破损,而未言其能愈合阴器络脉之破损,但转思均属络破,其机理应无二致。故不妨借鉴而试用之,以观后效。若单用补中益气汤,则只能补气摄血,不能补络补管。其络脉破损之处不愈合,尿道口渗血终难彻底止住。
    [学生乙]这样说来,此证的病机不是一个,而是两个:一是络脉破损,—是气不摄血。
    [老师]对!络脉破损是局部病机,气不摄血是整体病机。而善于把局部病机与整体病机结合起来做通盘考虑,应当是临床工作者必具的基本功之一。
    [学生乙]难怪删去补络补管汤,而加用一派凉血止血药物之后,尿道口渗血反而增多了。
    [学生丙]二诊时,老师在汤药的基础上,又加用了花蕊石、三七、血余炭3 味收敛止血药,不担心留瘀为患吗?
    [老师]正是担心留瘀为患,才加用了那3 味药,即“化血丹”。大家知道,络脉破损日久,必有瘀血;而凉遏太过,凝涩络脉,又必加重留瘀,使之根深蒂固。故而仅用初诊汤方,唯恐药力不逮。思之再三,想起了化血丹。此亦系张锡纯自拟方,原“治咳血,兼治吐衄,理瘀血,及二便下血”。既然本例借用补络补管汤可奏效,则本方亦可试用,而希冀其化阴器络脉中之瘀血。至于本方是否有留瘀之患,张锡纯当年辨之甚详,“世医多谓三七为强止吐衄之药,不可轻用,非也。盖三七与花蕊石,同为止血之圣药,又同为化血之圣药,且又化瘀血而不伤新血,以治吐衄,愈后必无他患。此愚从屡次经验中得来,故敢确实言之。……至血余,其化瘀血之力不如花蕊石、三七,而其补血之功则过之。以其原为人身之血所生,而能自还原化,且煅之为炭,而又有止血之力也”。
    [学生丙]从本例尿道口渗血治验可以悟出:治疗血证,选方用药时要广开思路,善于汲取名家的独到经验。
    [老师]贵在恪守“用药如用兵,机毋轻发”的古训时,不要自缚手足,而要抓住机会,及时开展临床验证,从而扩大高效方药的使用范围。
    [学生丁]我附带提一个问题:补络补管汤是否真能治疗咳血吐血,久不愈者?
    [老师]我曾用补络补管汤合玉女煎加味,治疗过几例顽固性的支气管扩张咯血,疗效很好。治吐血疗效如何,尚不知道。
    黄xx,男,四十余岁。某夏,因长途步行,受烈日暴晒,回家时,自觉头眩,口渴,短气,发热,但又怕风不敢揭衣,少腹急迫,小便短而频数,尿色如血,脉浮大。拟猪苓汤合六一散与服。茯苓15g泽泻12g猪苓9g阿胶9g滑石60g甘草4.5g,水煎。服后,所有症状全部消失。(《伤寒论汇要分析》l964"153)按语:本案为伤暑所致。头眩、口渴、短气、发热、恶风,皆为暑热内侵,耗气伤津之表现,本应清解暑热。但又见少腹急迫,小便短赤而频,此为暑热深入下焦,伤及肾与膀胱,《素问•痿论》指出:“有所远行劳倦,逢大热而渴,渴则阳气内伐,内伐则热舍于肾……’’,就是指的这种情况。《伤寒论》第223条“脉浮发热,渴欲饮水,小便不利"的猪苓汤证,也可谓是对热入下焦的证候补充。故投猪苓汤清膀胱暑热和补肾阴并举。合六一散,以加强清利下焦邪热之力。需要注意的是,伤暑多有汗出不止,《素问•生气通天论》指出“因于暑’’的第一症便是“汗”,这是暑性开泄的结果。果真如此,那么猪苓汤就要谨慎使用,以防伤阴太重,故《伤寒论》第224条谆谆告戒日:“阳明病,汗出多而渴者,不可与猪苓汤,以汗多胃中燥,猪苓汤复利其小便故也。所幸本案无汗出之虑,故可径投猪苓汤,单刀直入,力擒暑寇之首级也。
    梁xx,男30岁。病者于1979年1月间,忽觉小便次数及量均明显减少,尿如洗肉水样,身无浮肿、无黄染、无涩痛。检查小便常规,发现红细胞+++,白细胞+,蛋白+,曾做X线腹部平片并用尿沉淀作直接涂片检查,均未发现异常。曾在当地治疗,共服中药百余剂无效,后经友人介绍来诊。小便仍见短少,肉眼血尿,如洗肉水样,伴咽干,气短乏力,动则汗出。舌质淡,苔白干,脉细弱。诊为血尿,证属阴虚,气不摄血。拟滋阴补气,止血利尿为治,用猪苓汤加味。猪苓12g茯苓12g滑石15g泽泻12g阿胶12g(烊化)女贞子15g旱莲草20g党参15g白朮12g。连服4剂后,尿色转淡,诸症减轻,尿检红细胞卅,白细胞消失,蛋白±,照上方连服16剂,症状消失,尿检正常而告愈。后嘱以六味地黄丸与补中益气丸交替早晚各服一次,每次9克,共服一个月以巩固疗效,追踪一年余,未再复发。(新中医1982)’按语:一般而言,尿血的部位在肾与膀胱,其病机主要责之于热伤脉络及脾肾不固。本案尿血虽经多次检查原因不明'辨证求因,乃为阴虚有热,夹有脾肾气虚之证,故治以猪苓汤,合二至丸滋阴清热,加党参、白朮以益气摄血。
    赵xx,男,32岁。房事后有堕感,尿急,点滴不通,如刀割,后尿出玉米粒大4-5块血饼,经治半年无效。察其面色黄白,嘴唇红,舌质红,苔薄白,双尺脉沉迟无力。治以清热温脾,固肾摄血。处方:土炒白术9g九蒸熟地9g黄芩6g阿胶9g炮附子4.5g灶心土12g甘草3g,饭后服。连服15剂病愈,随访4年无复发。
    陆xx,男性,65岁,溺血经常举发,溲时不痛,多次检查,诊断不明,每次发作,医者辄投以凉血止血之品,有时亦能暂止,但不能根治,如此缠绵年余,请余诊。其时面色萎黄,倦怠无力,除溺血外,午后低热,体温38℃左右,口渴思饮,脉洪大,舌质嫩红,苔薄白。小便比验报告:红细胞(+++),白细胞偶见。初以为出血已,肝肾阴伤,投以清滋肝肾之剂,药物如生地、白芍、阿胶、龟板、女贞子、墨旱莲、玄参、小蓟、牡蛎,血余炭等,进20余剂,病无进退。乃追根溯源,细加辨析,视其面其面黄,倦怠少神,脉虽洪大,重按无力,均属气虚之征。至于口渴,舌质嫩红,乃气不化津,津不上承之故,与阴伤津少不可同日而语。低热见于午后,阴虚为多,但气虚亦可发生,此患者年逾甲,素体中虚,复进寒凉之品过多,以致中气愈陷,气不摄血,故溺血不止。改投补中益气汤加味,药用:炙黄芪15g党参12g白术10g当归 10g炙升麻6g柴胡6g炒陈皮3g甘草 6g茯苓12g仙鹤草15g红枣5个,5 剂,溺血即止,低热亦退,精神转振,嘱服补中益气丸巩固疗效。此案之误,在于见血投凉,初诊时接受前医凉血止血的教训在辨证上虽分清虚火实火,但仍不识其气虚之因,故服清滋肝肾之剂 20 余剂,病无进退。中气不足,血失固掇血失固摄,自然渗溢外出。溺血因于气虚者,亦并非罕见,明代薛立斋曾治一妇人尿血,久进寒凉止血药,3 年未愈,薛氏认为“此前药复伤脾胃,元气下陷而不能摄血也”,用补气摄血法而愈。薛氏所治与此案甚似,医者不可见血证均用寒凉,若遇气虚者,则用之必误。
    张xx,男,48岁,因尿血于1969 年 4月来诊。主诉:近半年来曾服用清心泻火、凉血止血之剂(导赤散、小蓟饮子加),尿血无明显改善。诊见:神疲乏力,腰膝酸软,舌红苔薄,脉细数。尿常规:红细胞满视野。诊后思讨:此乃久病多虚,结合脉证,肾阴亏,虚火旺,灼伤脉络所致。故非心经实,芩连之所宜。试投滋肾阴、清虚火、凉血止血剂,用知柏也黄汤加味:生地30g山 药25g知母15g黄柏15g丹皮12g伏苓15g地骨皮15g旱莲草 15g小蓟15g。水煎服,连服6 剂,病无进退,又进6 剂,反添五心烦热、胸闷纳症。窃思,丹溪曰:“血之妄行,未有不因热之所发”,为本病清心泻火不效,滋阴凉血亦不应,莫非脾肾气虚,统摄无权?未等以补脾益肾试治,患者因去我伯父家求治,3日后,一方来取药,伯父在原方中加入荆芥12g升麻6g柴胡6g,服药 3 剂,诸症匀减,又服6 剂,尿常规化验:红细胞少许。以上方减量服5 剂,并服六味地黄丸调理而愈。本案是笔者在农村保健站时所治。病虽愈,而我百思不解,问伯父,滋阴凉血剂中为何佐以辛散升阳之品?伯父回答说:虽阴虚血热,然而久用寒凉,火被寒郁,寒热格拒,形成郁火。《内经》云:“火郁发之。”佐以升柴既有“火郁汤”之意,又有“下病取上”之理。荆芥温散而不燥,且有止血之功,用于本证最宜。《灵枢·师传》有“热无灼灼,寒无沧沧”之教,《景岳全书》有“阴中求阳”、“阳中求阴”之验,临证用药不可不遵。你之治疗,辨证选方无误,而为药所误,是因用药不活所致。
    钟xx,78岁,退休老药工,因血尿淋漓不止,自服“止血”中药 1 剂,突然尿闭,经门诊检查为前列腺肥大急性尿潴留。予五苓散之类利之不效,此时病者小便不通已6天,。膀胱异常胀急,阵发掣痛,入夜为甚。舌质紫暗,脉紧,此止血留瘀之证。故用祛瘀法治,药宗清任,处以:丹参24g桂枝10g当归尾12g桃仁9g赤芍10g五灵脂12g牛膝12g大黄12g。仅1 剂小便即通,但入夜膀胱掣痛未减,再予上方去大黄加青皮、木香、乌药,1剂,诸症霍然而愈。本案因瘀血阻滞,血不循经而血不循经而尿血,患者自为老药工,但失于辨证,见血止血,犯“宜行血不宜止血”之戒,误用止血药,致瘀血阻塞膀胱尿道而尿闭。血瘀尿闭,治当活血祛瘀。明.李中梓在《医宗必读》中提出:“血瘀小便闭者,牛膝、桃仁为要药。”清·沈金鳌治瘀血尿闭亦说:“尝采其法,用之颇效。”《伤寒论》膀胱蓄血之桃核承气汤条中亦有“血自下,下者愈”的论述。但本案医者不予祛瘀,反用五苓散利之,正如《景岳全书》所批评:“今人一见此证,但知利水……而不辨其所致之本,无怪其多不治也。”程郊倩注释《伤寒论》桃核承气条亦指出:“桃核承气汤与五苓散,虽同为太阳犯本之药……气分与血分主治各不同矣。”医者只有既明此理而又能识此证,则自不会误。
     xx男,37岁二工人。患者于2年前劳累过度尿血.以后遇劳即发,甚至步行较长路程:亦会出现血尿。镜检:红细胞在++一+++之间,久治不愈。曾作尿培养、X线腹部平片、肾孟造影,膀光镜等多项检查.均无异常发现。西医诊断为:运动性血尿。建议转中医治疗。因屡治不愈,患者恐惧得癌,致纳呆眠差,面黄肌瘦,少气懒言。舌淡,苔白,脉虚弱。用补中益气汤(黄芪18g人参(去芦)6g白术6g灸甘草9g当归身(酒洗)6g陈皮6g升麻6g柴胡6g橘皮6g)加鲜小蓟60g,试服12剂后.纳增、睡眠安,血尿未止。守方继服20剂。血尿减轻。又继服40剂,尿镜检:未见红细胞。再进20剂以巩固疗效。按同法查尿常规,均正常。
     xx患者, 54 岁, 2002 年8 月15日就诊。患者于1999 年9 月在一次梦遗后偶然发现为血性精液, 发病前后全身和局部均无不适, 曾多方就医不愈。检查前列腺不大, 质软, 无结节, 精囊大, 轻压痛, 未触及结节。精液常规: 暗红色, 红细胞( +++) , 白细胞少许。诊为慢性精囊炎。患者曾经常服用红霉素、复方新诺明、止血剂等无效。诊见: 面色少华, 消瘦, 头昏, 神疲乏力, 心悸,腰膝痠软, 舌质淡, 苔薄白, 脉沉细无力。证属肾虚封藏失司, 精血亏。治当补肾涩精, 益气养血。熟地24g山药30g山茱萸、茯苓、丹皮、泽泻、杜仲、当归各10g黄芪20g菟丝子、侧柏炭、生蒲黄各15g。水煎服, 日服1 剂。服7 剂后精神好转, 头昏减, 血精颜色变淡。守上方续服1 月余, 诸症缓解, 精液常规检查正常, 随访两年无复发。按: 患者年近七八, 天癸将竭,肾气已衰, 精失封藏则血精自下。脑为髓海, 腰为肾之府, 肾虚则头昏, 腰膝痠软, 精血不足则气之生化无源, 气虚则血失统摄, 两者互为因果, 诸症乃作。方用六味地黄汤滋补肾阴, 加菟丝子、杜仲温补肾阳, 使阴平阳秘, 加黄芪益气固摄, 当归养血, 佐以生蒲黄, 侧柏炭止血治标, 标本同治, 故获良效。
    xx患者, 18 岁, 2005 年10 月15日就诊。因踢足球, 不慎被他人踢伤前阴, 当时疼痛难忍, 而致情志不畅, 抑郁不乐, 又因羞于启口而未能及时治疗, 1 个月后遗精发现为暗红色液体而就诊。诊见: 前阴胀痛, 胸胁满闷, 郁郁寡欢, 夜眠不安, 心烦易怒, 舌质紫黯, 苔薄黄,脉弦略数。精液常规: 色暗红, 红细胞( ++) , 白细胞( - ) 。证属外伤损络, 精血自下, 血瘀气滞, 情志不畅。治以化瘀通络, 活血止血。方选血府逐瘀汤加减。药用当归、赤芍、生地各15g,桃仁柴胡郁金各15g枳壳、牛膝各10g,红花、桔梗各6g,川芎7g,藕节炭30g,花蕊石( 冲服) 1g,甘草6g。水煎服, 每日1剂, 5 剂后前阴胀痛、胸胁满闷减轻, 守方续服8 剂, 诸症缓解, 唯夜卧不安, 上方去柴胡、桔梗、枳壳,加茯神15g、麦冬10g 以宁心安神而收效。按: 此病因于外伤之后, 前阴为肝脉循行之处, 肝血瘀滞, 疏泄不利, 故见胸胁满闷, 郁郁寡欢, 肝郁化火, 故见心烦易怒, 夜眠不安, 脉弦而数。血府逐瘀汤本为治疗“胸中血府血瘀”所致诸症。方中以桃红四物汤活血化瘀而养血; 四逆散、郁金行气和血而疏肝; 桔梗开肺气, 引血上行, 合枳壳升降上焦之气而不留瘀。全方配伍, 使血活气行, 瘀化热清而肝郁得解, 诸症自愈。
    xx患者, 32 岁, 已婚, 2006 年9月6 日就诊。缘于8 月20 日行房时发现精液鲜红, 伴阴茎涩痛, 当时疑为妻子经水将至, 故未注意。1周后再次行房, 精液仍鲜红, 遂就诊。诊见面红目赤, 口苦咽干, 神疲肢倦, 溲黄便干, 小腹及睾丸胀痛,舌苔黄腻, 脉滑数。精液常规: 色鲜红, 红细胞( +++) , 白细胞( +) 。证属湿热下注精室, 迫血妄行。治当清热利湿, 凉血止血。方选龙胆泻肝汤化裁。药用: 龙胆草、车前子生地泽泻木通、旱莲草、牡丹皮赤芍小蓟各9g山栀子黄芩柴胡各6g滑石( 包煎) 20g。水煎服, 每日1 剂, 5 剂后精神转佳, 阴茎已无涩痛。守法去滑石, 加牛膝10g,继服7 剂, 诸恙悉除, 黄腻苔已化,脉转濡细。乃更方以知柏地黄汤善后, 再诊时诉行房正常, 未见血精,继以六味地黄丸巩固疗效。按: 本案患者平素情绪急躁,素体肝胆火旺, 兼之喜食酒肉厚味, 湿热内生, 下注精室, 迫血妄行, 故见血精; 湿热瘀滞, 经脉不利, 故睾丸胀痛; 湿热侵扰肝经, 疏泄失常, 故见面红目赤, 口苦咽干,溲黄便干; 苔黄腻, 脉滑数等均为湿热之象。故治以龙胆泻肝汤清泻肝经湿热, 佐以凉血止血而收功.
     xx患者,男,59岁.尿血历时8月,诸方检查,未明病根,诊断为血尿原因待查。久治无效,改服中药试治。现症:少腹胀满。尿频色如酱油,血中夹块,有时阻塞难下,痛苦难堪,待块下则小搜始通,舌暗稍红,苔薄腻,脉细弦。因下焦有热,阴络损伤,血从下溢,不能复还于经而塞阻膀胧。尿检:红细胞(+++)。年逾花甲.气阴早衰,虚中火实,当先祛所蓄之邪,容后议补。虎杖散加味: 虎杖20g炒赤芍12g当归12g花蕊石12g三七、琥珀末各3g(分煎)酒大黄6g白茅根30g车前子20g甘草梢6g。服药3剂.尿中血块增多,少腹胀满顿减.大凡离经之血,不论清凝鲜紫,总属淤血,再予以原方加鲜生地30g, 又服10剂,尿血止。尿查;红细咆(士).淤血已除.改予猪苓汤(猪苓(去皮)、茯苓、泽泻、阿胶、滑石(碎)各10g。)加三七、白茅根等.服10剂调理而安。本例尿血,检查原因不明,顾师抓住其少腹胀满,尿夹淤块之特点,辨为淤血不去.新血不得归经,遂用活血化淤为主以通之,顽固尿血,通之而愈。〔来源:疑病诊治探幽. P. 96
    xx患者,男,7岁。肉眼血尿半月。初起感寒发热,数日后即尿血鲜红。小便检查:红细胞+++.蛋白++, B超及腹部平片检查,排除尿路结石。西医拟诊:肾炎、肾结核。虽经止血、消炎等治疗,尿血无好转,乃嘱转诊中医。刻诊:小便色赤如红茶,无淋沥涩痛,面色少华。伴不规则低热(38 C).汗多,大便干结。舌质淡红。苔薄黄腻,脉细数。先予知柏地黄汤合小蓟饮子,服药5剂,发热浙退,唯尿血依然.舌苔转见黄白厚腻,脉滑数。遂辨为三焦湿热,阴络损伤,予方柴仁汤、A柴胡l0g黄芩6g南沙参12g半夏1Og杏仁l0g苡仁15g桔梗10g滑石15g通草l0g获苓12g厚朴12g竹叶IOg茅根30g藕节30g小蓟12g蒲黄炭1Og藿香12g佩兰12g。上方连服8剂,同时停服西药。尿血逐日减少,直至消失.体温、舌脉亦正常。2月后,因发热、咳嗽就诊。询知尿血未作,小便多次检查,皆正常。〔来源:中医杂志1995;(1)。56)
    xx患者,男,36岁,工人。无疼痛性肉眼血尿两年余,尿液呈洗肉水样。近因劳累,腰酸、尿血红赤加剧。刻下形体消瘦,面色萎黄,神疲易倦,纳谷少馨,小搜红赤,脉细而无力,苔薄舌偏淡。尿常规检查:蛋白少许.红细胞满视野。尿三杯试验,均为阳性。有胃窦炎、胃粘膜脱垂病史10年。B超、CT等项检查提示:左肾囊肿。前医投益肾清热、滋阴泻火、凉血止血、化淤通淋诸剂数百余帖,疗效不佳。笔者认为证属中气不足.兼以肾虚。治宜益气摄血,佐以益肾.方用补中益气汤伍益肾化淤止血之品。党参30g炙黄芪30g生白术15g炙甘草6g当归炭9g柴胡6g升麻6g陈皮9g红枣5枚,生姜3片.三七粉(吞)2g,炒川断15g.连服上方月余,精神渐振,腰酸消失,尿血之症日渐好转。尿液常规复查:红细胞数个,偶见,再予原方去杜仲、炒川断、三七粉,加白茅根、小蓟草。续服两月余,尿血消失。经多次复查尿常规,红细胞均为阴性。嘱服补中益气丸两月,以巩固疗效,随访至今尿血顽症已得痊愈。〔来源:上海中医药杂志1994;(6):32)
    xx男,61岁。反复血尿已有四年多,曾在某医院检查治疗多日,出院诊断:多囊肾、尿石症、肾癌待排。经治疗,血尿消失。近半年来血尿复发,迁延不愈,诸治乏效。诊见肉眼血尿成块,色暗红,腰痛,周身作痛,舌红边暗紫,苔白薄,右寸脉浮,左关弦脉,而两尺脉较沉。余细审此证。淤热郁阻于下焦,水血交阻较明显,而诸治乏效者,恐需开上以通下,活血解郁与清热达下兼顾,方易取效。治法守恒,方药虽古,立意宜新。拟麻杏茵甘汤加味: 麻黄8g杏仁l0g苡仁30g炙甘草8g茅根60g益母草15g血余炭l0g,服药1剂,小便时甚迫。尿出黑色血尿。服第2剂,尿色转红,较前通畅。第3剂尿转黄白色,腰痛,周身痛减。按前方续服6剂后,尿色白而通畅,尿常规检查正常。再按前方去血余炭加生地、怀山药等善后。其中麻黄的作用,《日华子本草》说,能“通九窍,调血脉”,仲景用麻黄一味能治春日黄疽,可见麻黄不但能开肺痹,且能解肝郁以利水。本患者舌边暗紫,脉关弦寸浮,用麻黄以除肝肺之郁痹,配合其他活血利水止血药ifil能取效。〔来源:上海中医药杂志1990;(3),22)
    程xx,女,39岁,农民。1986年1月7日以“反复发作性尿血两年余”为主诉就诊。初发时小便带血,血色鲜红,西医诊断为“泌尿系感染”,曾用抗菌素、呋喃垣啶及中药小蓟饮子、导赤散等清热凉血止血之剂,开始疗效尚可,后则罔效,每因劳倦而诱发。刻诊:血色淡红,面色无华,头发不荣,腰膝酸软,畏寒肢冷,倦怠乏力,纳少,心悸,月经量多色淡,舌淡有齿印,苔白,脉寸关细弱尺微。脉症合参,乃肾阳虚衰,气不摄血之候。用肾气丸(汤剂)合当归补血汤加味:附片8g肉桂5g熟地、山萸肉各20g山药15g丹皮、泽泻各6g茯苓10g鹿胶、阿胶各12g(烊化)黄芪30g当归10g陈皮、砂仁各3g。日1剂,水煎服。药进4剂,尿血量减,续进上方,加服归脾丸,半月后尿血止,腰酸痛大减,精神转佳,其它诸症均见好转。后用肾气丸、归脾丸、胎盘片善后调治,诸症遂愈。按语:(原按)《杂病源流犀烛·血尿》谓:“血尿,溺窍病也,其原由肾虚……宜金匮肾气丸。”此例患者体质素弱,且尿血反复发作两年余,病中又过用凉血清利之品,渐致肾阳日衰,下元失其封藏固摄之职,因而尿血反复不愈。治用肾气丸加鹿胶、阿胶,旨在温肾助阳止血;久病尿血及月经过多,故用当归补血汤益气生血,加服归脾丸补益心脾,以增统摄之力;又鹿胶、阿胶、胎盘乃血肉有情之品,可滋补肾精亦“精不足者补之以味”及“善补阳者必于阴中求阳,则阳得阴助而生化无穷”之用。如此肾阳得复,气血渐充,尿血自愈。
    黄xx、女、67岁、因反复尿中潜血一年多就诊、患者于一年前因面色不好, 乏力由其子女携其至谋医院就诊, 经查: 尿中潜血+++, 血红蛋白67克/升,余(--),经治效不佳. 至诊时:面色蒌黄,乏力少气,口淡, 食甜则口酸, 胃中常觉饱胀, 晨起溏便, 下肢有轻度水肿,舌淡偏大,苔糙, 脉弦缓辨证: 脾阳虚,温摄失司,气血亏损,方药:黄土汤加减:白术15g附子6g熟地15g黄芩6g炙甘草10g仙鹤草30g阿膏20g党参20g灶心土100g(包煎),先煎取汁煎上药 5 剂,药后潜血消除。辨证思路: 黄土汤本为大便远血而设, 病机为脾肾阳虚, 固摄无权,此证病机相同,故移治尿中潜血有效,方中以灶心土白术附子党参益气温摄,妙在熟地黄芩阿膏一为滋养已失阴血,一为防灶心土,白术附子温燥动血,灶心土药店多不备,嘱患者自于烧柴炉膛中取得。
    王xx,女,32岁。2001年9月7日初诊,尿血2年余.久治无效。到某院诊冶。多顶检查未能确诊.唯尿检红细胞(++ )/HP,诊见:面色无华.精神萎靡,.小便色淡红伴有灼热.兼有低热,干咳.口干喜饮但不多饮.舌质红、苔薄黄偏干.脉细数。诊为尿血.证属肺热伤阴,虚热动血,治以养阴润肺.清热止血.方用清清燥救肺汤加减。处方: 生晒参、杏仁、炒地榆、桑叶、砒把叶、麦冬各10g生石膏、阿胶15g生地12g生甘草7g,5剂,每天1剂。守方进7剂,2年未复发。
    于xx,女28岁,1963年10月初诊。患急性肾盂肾炎。1963年秋,产后合并尿潴留,行留置导尿朮三天,并配合针灸治疗而愈。一月之后,突然发热恶寒(体温38~39℃)周身酸楚,腰酸且痛,恶心不欲食,小便稍频,脉浮数,苔白。就诊于某院名医,因产后月余,形体消瘦,医者遵“产后宜温’’之理,拟疏解外邪之剂,并重用黄芪、党参等品。服药两剂,自觉周身热甚,犹如有热气从肌腠中向外蒸发,烦热难忍,衣被难着,不得安卧,尿频尿急,尿量不多,便后尿道灼痛,脉浮数且细,苔淡黄。尿常规:蛋白+,红、白细胞满视野。医者见温之不得,又现热淋之证,故改投清热利湿之剂,重用木通、车子、扁蓄等通利之品,服药三剂,诸症增剧,出现肉眼血尿,小便频数不减,以致入厕不欲起身。余诊之,见病不解,反致血淋,此乃通利过度,事得其反,导致疾病剧变,故更前法,改用:猪苓汤(猪苓(去皮)茯苓、泽泻、阿胶(冲)滑石(碎)各10g))加金银花、大蓟、小蓟、藕节、白茅根。服药数剂,病热始衰,继服前方取效.治疗月余而痊愈,未见复发。按语:本案产后发病,屡经误治,热而反温,虚虚实实,使病情一波三起,终至血淋。湿热下注,损伤脉络,治不得不通;然产后一月,又两次温、通,损伤阴津,又不得不补。此虚中挟实,阴虚加于湿热之际,舍投猪苓汤而言它,必不得愈也。方中加大小蓟、藕节、白茅根等,以凉血止血也。《伤寒论与临证》 
    李xx。25岁,女,已婚,农民.尿血一年余,缘去夏屡在水田劳动,致胫足冷痛,数日后累及腹股沟、小腹、阴器,继而溺血。问曾服小蓟、阿胶、三七、翻白草并注射安络血等均未应验。近月来服知柏地黄丸、犀角地黄丸,病反转剧。现症:.l;肢冷痛,延及小腹、两胁,得热痛减,受凉或阴雨则疼重,重时肉眼可见淡红色之血尿,轻时屡次镜检可查到红细胞(++/+++),面晦形瘦,喜热畏寒,白带清多,腹胀纳少,舌暗无苔.脉沉细而弦.此乃肝脉虚寒,脉络受扰,血溢常道。治当暖肝温肾、益俘复络。药用《景岳全书》暖肝煎加减:肉桂、小茴香各15g木瓜50g乌药、当归各20g拘祀、制附子各30g牛膝、白芍各15g甘草l0g。水煎每日2剂分4次服。尖辣椒5枚.红花l0g,煎沸10分钟后.适温浴足。每日2-3次。药施1周,脘舒纳增.足、腹痛微,尿检红细胞(一),遂停药后,并将上方改为日服1剂,两周后镜检小便正常。〔来源:上海中医药杂志1985.(12)。19)
    杨xx,女,50岁。初诊1998.10.5.证见:上周查为血尿。尿频、夜二次,大便干结。食尚好,经色鲜红。夜口干、苦、涩,冬日下肢冷。脉左寸关浮洪来盛而迟,右寸沉滑、关弦滑、尺虚迟。苔白,质边红。治当:此心肝火旺,肾阳及肺气虚。处方:附片(先熬)10g黄连10g黄芩10g生地 30g白芍20g藕节15g仙鹤草20g艾炭5g黄芪20g甘草节10g茜草 10g骨碎补 20g炒蒲黄10g阿胶(炀化)10 g。复诊1998.10.8.证见:血已止,口苦、口淡,食尚可。精力差,易出汗。脉右寸关缓、尺短迟,左关洪、寸尺短迟。苔白,质瘦,有齿痕。治当:此肾中阴阳亏,肺脾之气不足。处方:巴戟10g骨碎补20g白术30g党参20g黄芪30g黄芩10g白芍30g赤芍10g二地各30g芡实20g山药 30g木通10g郁金10g阿胶(炀化)10g炒枣仁20g。1998. 10. 14.证见:矢气松,精力差。夜一小时尿一次,小便清;大便已不干。口微苦。脉右沉缓不毛、迟,左三部滑、关稍洪迟。苔白,边红有痕。治当:此肾阳气虚不摄水为主,心肝阳仍亢。处方:刺蒺藜20g郁金10g龙胆草10g白芍30g熟地30g炒枣仁20g鳖甲(先熬)10g益智仁20g巴戟10g阿胶10g(兑服)山药20g杜仲20g白术30g党参20g黄芪30g覆盆子20g。四诊1998. 10. 20.证见:饮水少则小便黄热。夜喉干,小便3-4次,腰痠软,口苦减。脉右寸关缓滑、尺虚迟,左关浮洪、寸尺虚迟。苔白净,质稍红。治当:此肝阴不足,肾阴阳俱亏。处方:白芍50g玄参20g赤芍10g杜仲20g川断20g骨碎补20g枣皮20g二地各20g覆盆子20g车前子12g当归10g肉苁蓉20g菟丝子20g益智仁20g黄芪40g龟胶(炀化)10g。五诊1998. 10. 26.证见:头闷胀,身不轻松,晨起喷嚏,尿多、频、色清,大便溏。食一碗,有冷感,易倦怠,腰痠痛。夜口苦,时喉干。夜易醒,多梦。脉右寸关浮缓、尺缓迟,左寸关浮滑、尺沉。苔白满,质嫩红。治当:此阳虚外感,阴亏肝郁。处方:防风10g荆芥10g附片(先熬)10g黄芪40g灵芝菌10g龙牡各20g刺蒺藜20g白芍20g玄参20g当归10g杜仲20g肉苁蓉20g菟丝子20g青蒿20g炒枣仁20g枣皮15g益智仁20g。六诊  191998. 11,2.证见:口咸,夜尿多,食后反胀,饥则软无力。小便黄,大便微结。左足麻,从足趾往上麻,已三月。入夜坐后发,行走好。药后力稍增,口时苦,脉右寸关缓滑、关浮、尺虚迟,左关浮滑沉弱、寸尺缓。苔薄白,质淡红。治当:此肾阳不足,肝之阴血差。处方:附片(先熬)10g骨碎补20g枳实15g杜仲20g肉苁蓉20g益智仁20g当归10g白芍30g熟地30g枣皮15g天麻l0g乌梢蛇20g刺蒺藜20g防风10g五加皮20g。调理1个月愈。
    xx女,28岁。切其脉大而虚,望其舌质淡,右侧有白苔.而色萎黄,自诉尿尿血症年久不愈,自22岁起,尿血即时止时发,而在劳累后更容易导致复发。曾经西医多次检查,没有找到病灶,因而也没有查明原因,也曾经过中医多次治疗,凡八正散、小蓟饮子、五淋散等清热利湿之剂,屡服都未能收效,终年抑郁.苦恼不堪。问其小腹是否常有感觉?患者述,一经劳累,则小腹坠胀而下血。这就是尿血的病原。李东垣云:“劳役过度,则损耗元气,既脾胃虚衰,元气不足,而心火独盛,心火者,阴火也,起于下焦,其系于心,心不主令,相火代之,相火下焦包络之火,元气之贼也。火与元气不能两立,一胜则一负。脾胃气虚,则下流于肝肾”.肾受邪必影响膀胱,所以现尿血之症。现已患病6年不愈,久病脉虚大,面色萎黄主气虚,舌质淡,右侧白苔主血虚气弱无力运化中州。本证尿血,是疾病患的现象,脾气下陷,才是疾患的本质。脾气下陷以致下血,是虚寒证,非积热蕴湿之症有炎灶可寻,无热可清,无湿可渗。治宜升举其气,温补其阳,使脾能健运,饮食之精微得以四布无下流之患,则不治血而血自然能止。东垣之补中益气汤,确是的对之方,嘱长时间服用。炙黄芪9g白术9g党参9g升麻1.5g柴胡3g归身3g陈皮3g炙草4. 5g黄柏(切炒)3g知母(切炒)3g, 10剂,水煎服。服补中益气汤10余剂,补中益气丸20袋。自服务药后.即有劳累亦从未尿血,唯小便时有余沥,后经检查,膀胱口轻度充皿水肿,曾予仲景当归芍药散作汤同服10余剂愈,〔来源:《岳美中医案集》P. 36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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